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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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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陸聞嶼二次分化後的第一次易感期在見到蘇梨那一刻被迫開始了。◎

蘇梨的視線觸及到他手上那小小的東西, 忍不住閉了閉,陷入黑暗的一瞬間,蘇梨突然意識到雪松枝的存在感似乎強烈起來,在她身上, 幾乎如無形的網鋪天蓋地的籠罩住她。

這樣的感覺讓她忍不住蹙眉, 睜開眼,仔細的觀察眼前的梁遠丞。

他長得是好看的, 眉眼是如潑墨山水畫一樣的濃郁沖擊感, 眉毛, 睫毛黑的明顯, 眼型向上吊, 和周予辭是一樣的多情眼, 但梁遠丞的眼睛並不會給人一種像水中月亮似的破碎感,真的要比喻,更像是半家養半野貓的貍花貓, 濃黑的睫毛和眉毛令他本人的長相有很厚重的欲望感。

一如他本人的真實性格, 無論梁遠丞本人如何掩飾自己是清高冷傲, 實際他對世間一切事物都保持著很濃重的欲望, 他總想要將那些東西牢牢抓在手中。

蘇梨對他這種個性並不算討厭。

因為那時還挨不著她的事。

現在這些事情落在她本人身上, 已經為她帶來很大的麻煩, 讓蘇梨真的感到厭煩無比。

她就是討厭別人自己的事情麻煩到她身上。

某一程度上, 蘇梨也有自私一面, 別人對她的請求她很難拒絕,但其實心裏很煩這種行為,可她本人非常會偽裝這種厭煩。

只有一次, 那次在陸聞嶼陪著她練習舞蹈的間隙, 仿佛隨口一說似的, 笑道:“小梨,我還以為你會跳著跳著就罵人的。”

蘇梨震驚,下意識反問一句:“什麽?”

陸聞嶼用紙巾擦著臉上的汗珠,擡起胳膊剛剛好遮擋住蘇梨臉上被戳穿善良外表的驚慌,隨口道:“因為看你討厭這件事。”

討厭嗎?

誰說的?

我自己表現出來的嗎?

蘇梨心中無數個問號,一個也沒說出來。

眼下蘇梨卻祈禱陸聞嶼趕快出來,她要把自己沒問出來的問句全問出來,他究竟是怎麽看出來自己討厭別人麻煩自己,又是以什麽樣的心態說出這樣的話的。

難道不會覺得自己很怪嗎?

她掀起眼皮,只能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梁遠丞,對於她的問句,梁遠丞笑了下,蘇梨卻恰當的為這個笑容感到毛骨悚然。因為此刻明顯不是個梁遠丞應該輕松微笑的氛圍,他應該暴怒或冷漠,一旦表現出和他本人內心情緒完全不對等的表情,就證明他情緒完全失控了。

像是印證她心裏的想法。

梁遠丞解開西裝紐扣,把玩著手中的發圈,看了一眼她的頭發,說:“你的頭發都要到肩膀下了,長得真快。”

蘇梨不回答,對他保持著沈默,卻為那越發明顯的雪松枝香味感到膽戰心驚。

眼前的梁遠丞比往常好看許多,以前在看動物世界時蘇梨曾經聽說有些鳥兒在求偶期時會長出更加艷麗的羽毛以吸引配偶的註意力。

ABO世界的Alpha與那些動物沒什麽區別,在他們的易感期也是最需要配偶的時期,身上的信息素香味會比平常更加濃郁,樣貌也會更加英俊,同樣的,攻擊性也會比平常更加強烈。

他們會在自己的領域內築巢,將自己的Omega以保護為名困在其中,讓自己的信息素包圍自己的Omega。

在他們的易感期時,除了自己的Omega,他們不會也不允許任何人介入自己和Omega的巢穴內。

梁遠丞得不到她的回答並不生氣,而是對蘇梨說:“婚禮就要開始了,我希望你能夠開心一點,你也不想以後孩子出生翻看我們的婚禮照片,發現自己媽媽哭喪著臉吧,別人會以為你是我搶回來的。”

聞言,蘇梨想梁遠丞瘋了,他是不是記憶缺失或者自己給自己腦補了一段莫須有的記憶,她終於開了口,說:“誰的婚禮?”

梁遠丞目光深邃,帶著點笑意深深看著她,他起身站在蘇梨面前,高大的影子投在蘇梨身上,然而他只是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梳著蘇梨的發尾,企圖用發圈為她紮起頭發。

低聲道:“我們的婚禮,小梨,這是我從很久之前就開始準備的婚禮,新娘的位置從來只有你一個人。”

“今天是我和陸聞嶼的婚禮。”蘇梨不理他的話,擡起眼睛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她推開梁遠丞擋在自己面前的身體,自己站起身,即使如此還是要仰著頭看他,和蘇梨早不像之前一樣目光含著崇拜,她只是淡淡的像是望著一個陌生男人一樣望著他。

蘇梨早就不再崇拜任何人,她在和很多人聊過之後發現,不管崇拜誰,走到要死的那天拜以前崇拜的人都是沒用的,只有拜自己才有用。

她走到今天,都決定和陸聞嶼結婚,有工作,有了朋友,未來有家人,是靠著她自己撐著活才走到今天的日子來的。

她低頭掃一眼梁遠丞身上的西裝,搖了搖頭:“那件衣服不是這樣的。”

梁遠丞因這一句話就忍不住緊緊咬起牙齒,蘇梨態度過於平淡,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像是個小偷被抓了現行,按在監控鏡頭前目睹自己的偷竊行為。

梁遠丞:“沒關系,可以改的,很快就能改好。”

說著脫下身上的西裝,只剩身上一件襯衫。

蘇梨目睹他的行為,被梁遠丞油鹽不進的行為氣笑了,表情也跟著生動起來:“那人呢?你能換成陸聞嶼嗎?”

“陸聞嶼!陸聞嶼!你除了他沒有別的要和我說嗎?”梁遠丞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終於爆發了,他將手裏的西裝外套狠狠甩在床上,上前兩手按住蘇梨的肩膀,要她看著自己,要那雙眼睛裏只有自己。

“蘇梨,你看著我,今天是我和你結婚,沒有陸聞嶼,沒有任何人,以後我就是你的Alpha,你留在這裏,哪裏都不準去,誰都不準見!”他語氣又怨又妒,目光凝視著眼前的蘇梨,她太美麗,美麗的像是一張畫像,為什麽不對自己笑呢?就像是在陸聞嶼面前那樣笑著。

越是這麽想著,手上按住的她的力氣不免加大。

易感期時的Alpha比往常更加強壯,因此蘇梨忍痛,臉上皺著表情,在大冬天裏忍得衣服裏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嘴角卻緊緊抿著,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叫疼的聲音。

她不喊疼,笑容因感到疼痛而變形:“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為什麽?”梁遠丞一定不定的看著她,幾乎像是中魔一樣,他忍不住低下頭去尋蘇梨緊抿著的嘴唇。

他難以控制的想起來往昔,蘇梨在這樣同樣裝飾的房間裏,同他躺在在那張床上,她鉆進自己的懷裏在他脖頸間嗅著信息素的香味,說很好聞,她還說喜歡自己。

梁遠丞問:永遠喜歡我嗎?

蘇梨說:當然是永遠喜歡你。

說的多好聽啊,連帶那一片的玫瑰花讓他一次次墜落在夢中,神魂顛倒,難以脫身。

蘇梨卻猛地一躲,還伸手推他,即使鍛煉那麽久在天然的體力壓制面前還是不夠看,因為梁遠丞不是蘇梨認知中的普通男人,他是個Alpha,還是個處在易感期擁有強烈攻擊性的Alpha。

梁遠丞終於收了那副作偽的笑臉,臉上完全沒什麽表情了,眼中卻帶著一點輕蔑的神情,終於松開手。

而蘇梨似乎以為自己可以逃脫,轉身在小房間裏無方向的竄逃起來,就像是只兔子,她顧不上哪裏是最好的方向,只管離他遠一點,跑到門後想要拽著門把手開門,但這門都是改造過的,她死命的連自己全身重量都用上的拽,門絲毫不動,身後梁遠丞饒有興致的看她的動作,慢慢的收過去。

蘇梨終於發現不行,轉身繞著床和他對抗逃跑,但梁遠丞一點都不急,勸告道:“小梨,你不要鬧到婚禮遲到,新娘在婚禮上遲到會很丟臉的。”

聽到這句,蘇梨終於崩潰,忍無可忍道:“你鬧到還不夠嗎?今天是我和陸聞嶼的婚禮,我已經遲到了!”

“我說過你不準在我面前再提起別人的名字。”梁遠丞冷著臉警告她。

蘇梨只想離開,回到陸聞嶼哪裏去,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她擡起頭,忍著眼淚掉下來的沖動,問他:“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關著我,我就要結婚了!我永遠挨不著你的事情。”

“是啊,我也想問你,你為什麽就要結婚了?!為什麽以後永遠挨不著我的事情?!”梁遠丞同她遠遠對立,他同樣很驚奇也感到震怒。

以一種非常不能理解蘇梨的語氣反問:“蘇梨,不是你說的永遠喜歡我嗎?”

“那是當時!當時我確實喜歡你,喜歡到永遠的程度。”蘇梨忍不住吞咽了兩下,但口中太幹了,她咽下去的是空氣,感覺胃在一點點的緊縮。

兩個人的動作同時僵在原地,都不可置信輕而易舉一句話就能撕開看著已經愈合的傷疤。

蘇梨的眼淚還是沒忍住,掉下來的時候能感覺一只眼睛同時流下來兩行眼淚,她的眼淚太多,沒有辦法一行一行的等待留下來。

她想要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但卻蜷起身,哭出聲來。

“為什麽呢?阿丞你不願意放過我,你們都不願意放過我?我做錯了嗎?為什麽是我呢?”

梁遠丞遠遠的看著她,既想要靠近將哭到沒辦法的蘇梨抱進懷裏,同樣看她的目光防備似對待一個仇敵。

“小梨,我只是想要你說的永遠。”梁遠丞也感到疲倦了,他釋放很多的信息素,卻無法永遠停留在自己的愛人身上。

“是你說永遠愛我,為什麽會變呢?”梁遠丞怔怔出聲反問。

“對不起。”蘇梨只能這樣說:“我說的永遠是在當時的永遠。”

永遠究竟該如何界定這個詞匯,蘇梨當時真的喜歡梁遠丞喜歡到永遠這個詞。

這個詞在蘇梨身上是表達程度的詞,而不是表達時間的詞。

蘇梨蹲下身,她用手掌捂住臉,越想遮擋那些眼淚,就像是要將以前自以為不痛苦的眼淚全都流出來一樣,那些眼淚掉落在她的指縫中。

“阿丞,為什麽你現在要這樣做呢?”

“在一起的時候,你表現的絲毫不在乎我。”

“分手的時候,你留給我的也只有情人位置。”

“你一點都不愛我。”

“為什麽還要和我結婚呢?”

“我差一點點就要擁有自己的家人了,為什麽你要這樣做?”

梁遠丞大步走過來,踩著那張床,直接跨步過來,在蘇梨面前蹲下身,他的香味先一步靠近蘇梨,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辦法扶起蘇梨,仍舊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蹲著哭泣的蘇梨。

“從今天起,我們也可以成為彼此的家人。”

“那你呢?你不是說永遠愛我,愛我的瞬間是永遠的話,現在也可以維持下去。”

“分手也是,蘇梨你說的永遠那麽好聽,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突然提出分手,分手不過三天你就走了,我找你,你卻已經成為了我弟弟的女朋友。”

“小梨,你和我根本就是一樣的人。”

“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體會對方的感覺,我們都被人拋棄了,只要我們成為彼此的家人,就永遠不會拋棄對方的。”

梁遠丞將她端著抱在床上,蘇梨仍舊抱緊自己,不願意去聽更多的話。他的手指有些涼,掠過蘇梨已經到肩膀的頭發,落在她光潔的後頸上。

她是個Beta,擁有光潔的後頸和瓷白的肌膚,幾乎看不到腺體發育過得痕跡,梁遠丞以前就曾經無比細致的吻過自己,在蘇梨身上聞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但她擁有自己的香氣,淡淡的,隨時會消散在風中,後來果然消失了,現在他再次吻住她後頸的肌膚,幾欲落淚,聲音輕到若自語:“為什麽不能再重新愛我?”

明明是她說的永遠。

永遠這兩個字為什麽會變。

愛為什麽會變。

她為什麽會變。

梁遠丞永遠想不明白,這些問題都令他感到痛苦,再一次被拋棄了,他又痛又恨,幾乎有沖動想剖開蘇梨的胸膛,看一眼她的心究竟能切開給幾個人?

而蘇梨同樣覺得痛苦,她覺得自己已經走進了沒有出口的海洋裏,腥鹹的海水漸漸湧進她的鼻腔內,從很久之前就一直存在的自我厭惡再次淹沒了她。

她其實根本就是很爛的人。

從以前就是從別人身上竊取能量存活的小偷,在這一刻終於被自己射出去的箭正中胸口。

突然,蘇梨感覺自己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她像是游離身體之外了,看見自己在哭,也看到梁遠丞似乎也在哭泣。

可是這樣的念頭如海水纏著她的時候,蘇梨卻猛然想到今天是她和陸聞嶼的婚禮。

那個她自己親手挑選的家人,蘇梨這樣想著,她又想起來自己這幾天裏一直對自己重覆的話,是靠著自己活著的小梨,爛到底也有資格活著。

她這樣想著,明明只是一瞬間想到陸聞嶼。

那扇門卻被從外面打開,就像是動漫裏哆啦A夢打開那扇任意門,他從門裏出來,蘇梨也在一瞬間被身體吸附回去。

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她一下推翻身上企圖標記自己的梁遠丞,跳下床奔到陸聞嶼面前,他同樣伸出胳膊一把攬住她。

這個擁抱來的很及時,將蘇梨還不夠安穩的靈魂按回去,她只將自己埋進陸聞嶼的懷裏,急切的解釋道:“我不是故意在婚禮遲到的,我不是想讓你丟臉,我——”

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她聞到了陸聞嶼身上的信息素香氣。

陸聞嶼的二次分化在發現蘇梨不見的當晚來臨,有一瞬間情緒激烈起伏的陸聞嶼認為蘇梨逃婚了,那是二次分化成為Alpha帶來的副作用導致的,他對身邊的人包括自己的伴侶都相當多疑,認為任何人都有可能帶走自己的伴侶,只有在自己的巢穴裏藏著伴侶才是安全的,但他的小梨真的消失了。

蘇梨像是做錯事一樣,她惶恐不安的如面對批不及格試卷的老師,腳尖試探著落地,對陸聞嶼說:“是因為我?”

陸聞嶼單手抱著她轉身,解開自己身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面色冷峻回答:“是因為我自己。”

說罷他推開蘇梨,自己進了屋內,反手關上了門。

蘇梨想要進去,被小齊攔住了。

小齊給她遞手帕,道:“這個Alpah之間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插手的。”

“但是如果人死了。”蘇梨輕輕止住聲,怕一言成讖。

小齊:“不會的。”

他表情有些覆雜的看著蘇梨:“你還好嗎?”

小齊擔心自己的語氣會弄傷蘇梨,幹脆和蘇梨先說了這幾天的經過:“阿嶼將婚禮的時間延遲了,他對外解釋是自己的工作需要出差,沒人知道你的事情,不用太擔心。”

蘇梨抓緊身上的外套,忍了又忍,她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一切都在短短時間裏錯了位:“那他的二次分化。”

蘇梨知道陸聞嶼討厭成為Alpha,他討厭自己失控,討厭只是信息素就能讓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

原本在婚禮之前,他們還開玩笑說陸聞嶼的二次分化很有可能還是Beta。

小齊不知該怎麽和她說,幸好這個時候陸聞嶼終於打開門出來,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對蘇梨說:“走吧,小梨。”

他伸出手,蘇梨看著他,感覺像是對著一個陌生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放進他的手心裏。

在即將離開的時候,那道門再次的被打開,蘇梨的視線穿過半開半合的門縫,看到了獨自一人站在門內的梁遠丞,門裏關了燈一片漆黑,只能隱約看見梁遠丞的身體輪廓,但莫名的蘇梨知道自己已經對上了他的眼睛。

她聽見了,梁遠丞再說:“別走。”

陸聞嶼也聽到了,他垂下手握住了蘇梨的手,力氣很大,讓她的手指都感到疼痛,蘇梨沒有躲,她回握過去,在陸聞嶼的陪伴下走出來這件地下室。

這件房間藏在莊園地下一層,往上兩層相同位置就是曾經蘇梨的房間,梁遠丞確實將曾經的房間原封不動的搬了下來,蘇梨走上樓梯的時候還被陽光刺了眼,她伸出手擋著陽光,緩慢的適應了外面的光線。

將身後所有拋在腦後。

她將所有一切連帶從前的自己都丟在身後的地下室,不管是梁遠丞還是周予辭都是過去的人,蘇梨不會再去想象他們是如何想象自己的,過去的事情一概過去,蘇梨再也不要回頭了。

浪費過的情愛就像是盛開過枯萎的花,撿回來也只徒留一地尷尬的幹枯碎片,甚至不如垃圾。

陸聞嶼成為一個Alpha,他的信息素是類似泡在酒裏的甜蘋果香氣,卻不是蘋果香氣,而是洋甘菊的味道。

是一種花香,很柔和的味道,蘇梨靠近的時候聞到這個味道暫時緩解了剛剛哭泣引發的頭疼,卻止不住的感到一陣緊張。

同陸聞嶼來的只有小齊還有兩個沒見過面的男人,似乎有Alpha也有Beta,他們和蘇梨陸聞嶼保持著一段距離,中途無言,蘇梨看到了沈默的趙姐和張姨,張姨在她上車的時候才沖出來,將懷裏抱著的鞋子給她,低聲道:“別著涼。”

蘇梨嗯一聲,低頭眼淚掉下來。

張姨卻沒和她說別的話,拉上車門示意快走吧。

車裏除了開車的司機,後排只有自己和陸聞嶼坐著,他坐在一側一直保持著沈默,蘇梨也沒有找話說,低頭換鞋的時候身上外套掉下來,身側的人伸出手抓住了即將掉下去的外套。

蘇梨的動作一頓,扣上鞋子,慢慢擡起身子,像是電影裏的慢動作,然而陸聞嶼只是給她披上衣服便收回了手。

他身上的洋甘菊香氣一直沒有消散,蘇梨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屬於別的Alpha雪松枝氣味大概會讓同為Alpha的陸聞嶼有些不舒服,她主動降下車窗,勉強笑了下,解釋道:“我沒有被他標記過的。”

她回憶起在這個世界裏生活時學到的所有ABO知識,為陸聞嶼的沈默和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感到一陣莫名的心驚和冷靜。

話音剛落,她被人拉住手腕扯到他的懷裏,全部降下來的車窗一直往裏灌著冷風吹的她發絲飛揚,露出光潔後頸。

陸聞嶼伸出手扶著她的臉頰,拇指落在她的眼下:“小梨,你又在哭了嗎?”

他吻過她的臉頰,輕聲道:“我知道的,只是我現在身體有些不舒服,別擔心小梨。”

陸聞嶼二次分化後的第一次易感期在見到蘇梨那一刻被迫開始了。

作者有話說:

新增幾百字,勉強撿漏一下。感謝在2023-07-04 23:45:37~2023-07-06 23:50: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hapeshifter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季小初呀 20瓶;偷個月亮嗎 5瓶;blue褂子、 ̄へ ̄改(o`3‘o)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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